纸短情长道吾乡
——立夏有感
立夏将离春去也,几枝蕙草正芳舒。立夏是农历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七个节气,表示即将告别春天,是夏天的开始。而我,五一假期在故乡匆匆度过,现在启程去往第二故乡迎接盛夏。这一路,我不禁在想我的“故乡”。
白月光,心里那么亮的地方
故乡,是不经意间,流露出的口音;是每逢佳节,山一程水一程,不知疲倦要回到的地方;是想起来暖烘烘、亮堂堂,但是眼角又冰凉的“白月光”。
我的整个童年是在奶奶家度过的,那一方矮矮的院墙,是我所有的天地。夏天,我喜欢搬一个小板凳放在太阳地(阳光直射的地方),坐在小板凳上,拿一根巧克力味儿的冰棍儿放在嘴上,冰棍儿会把嘴唇“粘住”,一直在太阳下晒,直到太阳把冰棍儿融化到“粘”不到嘴唇上。冬天,为了防风保温,爷爷会把窗户外面用塑料布钉上,不过温度还是不高,窗户玻璃上会结一层厚厚的“窗花”,我总在窗前发呆,想象着窗花里的奇幻世界。
直到现在,虽然奶奶家的平房早变成了一片平地,但是家在我的梦中,仍然是那矮矮的房子,因为姑姑在那里出嫁,叔叔在那里离家,奶奶在那里去世……
年少时,整日想快点长大,就没有写不完的作业;想逃离故乡,就没有父母的絮絮叨叨。背起行囊出外求学时,欢天喜地,那时的我不会想到,如今,每次与父母短暂相聚后,离家时从不敢与父母对视,因为我知道,只一眼我所有的情绪就会土崩瓦解。每次离开时,我都会订晚上很晚的机票,母亲总是埋怨我,说太晚走不安全。我只是说自己太懒,回到家就能直接睡觉。其实我是想,在黑暗中离别就看不到彼此的泪眼,可以用说笑来伪装,尽管我知道一切都是欲盖弥彰。
故乡,之所以那么让人眷恋,我一直认为,眷恋的并非那个叫“家”的建筑物,而是那断了筋骨连着血脉的亲情。
朱砂痣,那滚烫的心跳
地域的故乡供养我们长大,“白月光”是年少时的笑;灵魂的故乡安放我们的精神,“朱砂痣”是强烈的认同。
毕业后我来到他乡工作,初到之时,感觉一切都是那么陌生,陌生的城市、陌生的人、陌生的语言,一时之间难以安心工作和生活。某天上班途中偶遇同事,同事非常热情,一路上跟我热络的聊着天,我嘿嘿的笑着、附和着,但是因为语言不通,我并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,莫名的忧伤涌上心头。工作上我更是一度怀疑自己,常常理解不了领导和同事给我指导和对接的工作,也不好意思一直追问,总感觉自己像个“傻子”,被一种挫败感围绕着。夕阳西下,我独自来到黄河岸边,看到并非长河落日圆的广阔,而是独在异乡,“断肠人在天涯”的哀伤。
然而,时间是让人猝不及防的,久居他乡,我对她产生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感情。可能像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的论证吧,人的最高需求是自我价值实现,而自我价值实现的重要表现,就是强烈的认同感。领导同事对我的关心和帮助无微不至,让我逐渐适应了这里的工作和生活,我也从心底认同这里也是我的家,大家都是我的亲人。在外面,我更是以本地人自居。
每次从外地回到这儿,看到并不绝美的建筑物,但我感到一切是那么可爱,自己内心感觉非常安静平和。这就是无论海角与天涯,大抵心安即是家吧!(王洋 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市托克托县纪委监委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