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军“土飞机” 攻城有威力

“土飞机”是指红军通过坑道爆破作业的战法，让守城的敌人犹如坐上了“土飞机”，在不知不觉中丢掉性命。我军历史上首次记载使用“土飞机”，是1931年2月的新集战斗。

1931年1月中旬，趁着进攻鄂豫皖苏区的国民党军处于休整守势，鄂豫皖苏区的红4军，决定围攻河南省光山县南部的新集镇(今新县县城)。2月2日，新集战斗打响，红4军第10师第30团担任主攻。新集三面环山，一面临水，有高大的石砌围墙做围护，易守难攻。守敌用土炮居高临下射击，使红军“云梯”无法靠近，数次强攻均未奏效，军部遂决定改用坑道作业进行爆破，开辟攻击道路。经数日艰苦土工作业，我军部队挖出一条四五十米长的坑道，并将一口装满火药、炮弹和铁屑的木头棺材沿坑道运至城墙下。10日下午，爆破成功，城墙瞬间被炸开一丈多宽的缺口。第30团攻城部队趁着爆炸的硝烟冲入城内。经3小时巷战，红军歼国民党民团及红枪会、黄枪会等地主武装千余人，取得全面胜利。

当年10月初，红一方面军总部针对战斗中存在的问题，指出：“以前打土围子、攻炮楼都用步兵的冲锋。用炮兵威吓，实在不够得很，死伤很多，土围子、炮楼还是没有打开，总不晓得用工兵的能力去挖地洞、打对壕、埋地雷，去爆炸他的围墙，再冲进去，或是用多量火药完全给他炸个干净”。因此，方面军总部要求各部队普遍推广坑道爆破作业的战法，并且注意收集爆破的各种数据和经验，以便整理成工兵教材。

图为1930年10月7日，由148名安源煤矿工人组建的我军第一工兵连队，即“工兵红一连”成立，毛主席出席建连大会并亲自授旗。

此后，面对敌人的城墙和土围子，红军将士们就经常采用“土飞机”这种坑道爆破的方式。1931年10月13日，红军独立第3师围攻困守在江西省于都县新陂土围子的一个“自卫团”。土围子是用石灰、糯米和砂石夯筑而成，相当坚固，在没有重武器的情况下很难攻克。红军独立第3师大多为赣南闽西子弟，很多人都用过土枪土炮，所以大家集思广益，决定在寮内挖掘隧道至土围城墙根下，然后用棺材装满火药埋入土围下，装好引线进行爆破。17日上午，红军点燃引线，土围城墙一角被炸开。红军迅速冲入土围，全歼了据围顽抗之敌数百人，敌“自卫团”团长也被当场击毙。

打土围子只是小试身手，更大的考验是攻打城池。1931年10月下旬，为迎接中华苏维埃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，遵照毛泽东关于迅速肃清红区内白军据点的指示，红5军从瑞金城出发，经会昌西江、洛口、白鹅、茶梓、高排到门岭。红8军从瑞金谢坊出发经会昌板坑、罗塘到门岭集结。两部集结后联合包围了被控制在反动势力手中的会昌城。

会昌城墙高大厚实，县城东西北三面被贡江、湘江、绵江三江环绕，只在南面有一片开阔地，形成一个进可攻、退可守的地势，自古以来就有“铁打会昌”之称。红军研究攻城计划时，有的主张强攻，但强攻伤亡大;有的主张围城，但时间太久也不行。此时，红军独立第3师使用“土飞机”攻占新陂土围子的捷报传来，红军官兵得到启发，决定“有样学样”。指战员向指挥部报告，红军指挥部当即批准这个建议，决定在城南同时掘进6条坑道，采用坑道爆破攻城的办法。为此，从红一军团调来一个工兵连，担负挖掘坑道的任务。

工兵连的大多数战士原来都是安源煤矿的矿工，挖坑道很拿手，进展很快。后来在其中两条坑道被敌人破坏、两条坑道被水淹没的情况下，仍将其余两条坑道挖到了西南方敌人炮台阁的城墙根下。随后，当地党组织立即组织人员把土法制出来的一担担炸药送到红军驻地，老表们又捐出棺材。10月25日晨，工兵连把3副装满土炸药的棺材通过坑道放到城墙根下，点燃了导火线。只听得“轰”的一声，会昌城西南角的炮楼随着尘烟腾空而起，城墙也被炸开三四丈宽的口子。这时，冲锋号随即吹响，红军将士们如潮水般冲进城去。敌人被吓破了胆，在一片“缴枪不杀”的喊声中，纷纷举手投降。此役，红军俘虏了敌人700多名，缴枪千余支，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。这一战例，为爆破攻城积累了经验。

“土飞机”这种坑道爆破战法，在攻打寻乌、沙县等一系列战斗中发挥了重大作用，规模也越来越大。在攻打沙县时，红军花了10天时间挖坑道，用了约3500公斤黑火药才炸塌城墙。在这场战斗中，红军消灭敌军700余人、俘虏1300余人，缴获了机枪、步枪、平射炮、迫击炮等大量武器，仅缴获的子弹就有10.8万余发、炮弹2万余发，另缴获无线电台1部以及敌军兵工厂的全部设备，还有大量的食盐、粮食和布匹等，受到了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第二次全国苏维埃代表大会的通电嘉奖。从此，“土飞机”攻城的威名更加名扬天下。

图为解放军爆破手对临汾城墙工事进行突击爆破。

抗日战争时期，坑道爆破战法在攻打城墙和日军炮楼时也发挥了很大威力，让日伪军尝到了“土飞机”的厉害。解放战争时期，太岳军区部队在临汾战役中把坑道爆破战法运用到了极致。1948年5月15日，23旅的两条破城坑道分别抵达汽车北门西面和火车头阵地西面的城根，17日19时，两条坑道一起爆炸成功，23旅和24 旅乘爆破烟雾发起冲击。当夜24时战斗基本结束，苦战72天的临汾城总算是打下来了。23旅由此而获得了“临汾旅”的称号。(作者：胡遵远，系安徽金寨干部学院副院长、金寨县委党史和地方志研究室主任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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