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·吕母遁迹郁洲垂千古
江苏省连云港市境内的云台山,史书载,曰郁洲,曰苍梧,曰云台,称名虽异,实为一山。《山海经·海内东经》(先秦古籍):“都洲在海中,一曰郁洲。”《水经注》引崔季珪(汉末人)《述初赋》言郁洲者,故苍梧之山也。东晋郭璞(276-324)注:“世传此山自苍梧徙来。”古在海中,周三百余里,康熙四十年后海涨沙淤,渐成平陆。是一座充满着众多人文历史,与壮美秀丽的自然风光为一体的好地方。以其独特的魅力吸引着无数人们的目光。
“江山留胜迹,我辈复登临”(唐·孟浩然)。在一天上午,驱车沿着海连大道前行,过了猴嘴山头3-4公里处,远远眺望:南云台山南北殆数十公里,峰联岭属,或起或伏,宛如屏障,横亘东边。从群山中间的巨平山下,陡然伸出一座孤伶伶的小山头来,周围长约十多里,海拔226米之多,士人称吕母固。它东枕江苏省最高625米的玉女峰,西卧黄海岸边的盐滩、农田。
历史上对吕母固的称谓由来已久了。《太平寰宇记》:“在东海县北三十七里巨平山南麓上,高二里。王莽时,琅琊海曲吕母子为县吏,犯小罪,宰论杀之。母招亡命数千杀县令,复还海中,保此为固。”小小的山头留下的是一段历史,是一道人文景观,令今人前往一睹为快。
当年的吕母遁迹海中的一座山头,史书有过详实的记载。《汉书》、《后汉书》载:西汉末年琅琊海曲县有一个叫吕育的青年,忠耿好学,与母相依为命,经营其父留下的一份家业,后出任县游徵,掌一方巡察、辑捕。天凤元年(公元14年),因他未按县宰吩咐,去惩罚那些交纳不起捐税的老百姓,而被县宰杀掉。激起了民众的愤怒,吕母更是悲痛万分,就暗地聚客,预谋报仇。由于她家有丰厚的家资,就酿制了大量的醇酒,购买了刀剑、衣服,少年来酤酒的,全部赊给他们。几年后财产散尽,少年们皆欲偿报。于是吕母聚众哭着道出了自已的心愿:所以帮助大家,救济你们,不为别的,只因县宰不公道,枉杀我儿,想请大家帮助我报仇雪恨。众人听后很感动,表示愿随她起事。主要因为:一来为正义之气所激;二来多次地在她家饮酒中受到吕母恩惠,早已结下了深厚情谊。天风四年(公元17年),吕母当即发动了数十百人,很快发展到上千人,自称为将军,亲率农民起义队伍,攻破县城,杀其县宰以祭子墓。攻破县城后,起义军威名大震,吸引了大批贫苦农民,队伍迅速发展到数千上万人。为保存实力,避开官兵的锋锐,一路攻城夺库,积聚后勤物资,带领起义人马渡海遁迹海岛——郁洲山。
海中的大岛-郁洲山,是一处天然屏障。《山海经》曰:都州在海中,一曰郁洲。历史上这里十分险要:“连山阻海,南北要冲,外为岛门之屏障”。古云台山志:“云台本名郁洲山,周三百余里,为淮、黄之尾闾,自古在大海中。康熙五十年(1710年),海退沙淤,始通陆路”。据史书记载,历史上有很多仁人志士避乱亡命海中的郁洲山上。古人曾咏诵:“田横岛连吕母固”、“巢穴从今靖吕孙”。就是说的在楚汉战争中的田横为避汉逃到今云台山的鬲峰上;汉时琅琊吕母招集亡命,自保东海巨平山;晋孙恩浮海,北走郁洲,等等史实。这些不正说明古云台山在过去的年代里引人注目,十分险要而易守难攻吗!
今天无数人们来到这里,最想看的是那些静静地躺在山顶上,古人留下的那些历史遗迹。昔日吕母带领起义军队伍在此山顶筑城固守,留下了一段传奇佳话:他们不畏强暴,敢与官府黑暗残暴说“不”,英勇顽强的高风亮节辉映千古,令后人无不慕之。这段跨越数千年的时空,至今在这里还一代一代人地相传着那早已逝去的久远的故事。
要上山,不管你从那个方向,都非易事。来到北边山根底,在当地人的指点下,从一条涧沟旁曲折上行,山坡上少有路径,只好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上攀登。这面山有不少处是裸崖滑坡,稍不注意,立足不稳就会滑落下来,再择路上行;有时只好手脚并用,手扒岩坡,脚蹲石板;有时还要攀杂树藤蔓,缓缓前进。快到山顶处一位多次到此考察过的闫老师,手指向荒草杂树中,露出的是一丛丛用乱石堆砌的物体显映其间,这些就是古人在此处构筑的掩体:三个一组,共有十二个。大小不一,依山形位置而建,大的洞长约7—8米,容十几二十人;小的也有3—4米,约能容3—5人。人们看到这些物体,令人们猜想:古人是为了迎敌攻打,隐蔽、躲藏自己;还是为了生存,而遮风、避雨、休息之用呢?历史将会作出明确的答复。再向上行到那些现存的一个个掩体的后面,又出现依山势用碎石而垒砌的城墙。由于年代久远,人为或自然灾害,包括数百年前(1668年)的郯芦大地震造成了巨大破坏,残存下来的石墙看上去墙体上下起伏,曲折逶迤。长的一段有十多米。短的一段也有4——5米,断断续续面向东南唯一进出此山的通道。今天在这里看到的一切,让人们想到当年吕母和起义队伍为了保存实力,为了保住自己和兄弟们的生命,用双手,用汗水而建造了这段足以御敌的古城墙。
它无声地告诉人们,在那段久远逝去的年代里,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,也是历史的最好见证。再向上爬,一块巨石像巨鹰一样,尖嘴细脖,又像一把利剑斜插蓝天,凌空矗立,它的下面能容数人,这里可谓是真正的山顶。站在山顶,试一向下临之,陡峭墙立,势峻险绝,壁立千刃。引手援树下顾,目眩心悸,不知所措。遥想昔日吕母及其义军在这岛山上固守,居高临下,一目四周,能够沉着应对来敌,抵抗官军的进攻。吕母他们在这里坚守阵地三年,成为官府的一大隐忧,也沉重地打击了当时王莽封建王朝的统治地位。
徜徉在这座古人曾经浴血战斗过,古在海中的岛山上,古人的选择,令今人不得不佩服吕母及其起义队伍的睿智,历史会永远地记住他们啊!今天这里的吕母固是一处一个遥远的古老的故事,近2000年的岁月沧桑,留下的是历史文化底蕴。
今天它向人们传递着这样一个信息,和平、安定、繁荣、幸福,是百姓永远追求的理想和目标,让我们去迎接更加灿烂的明天。(退休干部 吴成芳)